一川荒城

爱你所爱,行你所行。听从你心,无问西东。

【星梦hp设企划/爹妈辈】情深不寿

星梦hp设企划番外,爹妈辈爱恨情仇2.0

主殷赫视角,并没有提到诗曼死亡原因并不是因为写不出来【。

什么都不属于我,除了欧欧西和破烂剧情

诗曼在我眼中是仙女,不接受任何反驳

上一篇番外至今并没有写完




【1】

顾诗曼最喜欢的是什么季节,殷赫到现在都不是很清楚。

之前有同院的学妹问过她,她扭头看了眼窗外开得正好的垂枝樱,咂咂嘴,对那学妹笑得灿烂:“春天?花开的可好。”;过了段时间,她身边跟了个红色长发的姑娘,那姑娘也问她这个问题,答案却换了一个,“必须是夏天啊。”说完还丢了包怪味豆给人家;而后顾诗曼在某次假期里不知遇到了什么,殷赫好不容易壮着胆上去和她搭话的时候,苦于没话找话的问了这个问题,按照之前的答案都想好了应答,却见她托着腮帮子,“冬天啊,有塔桥和精灵,美人鱼会和精灵说话。”

殷赫:???女人都是这么善变的吗???

不过其实大概并不只是季节,顾诗曼这人很多事情殷赫都不知道答案。或许是因为说起来也算不上多熟,毕业后偶尔在街上遇见连认都认不出来。他也只不过是在校期间常遇到这位学姐。

他那时候经常能遇见顾诗曼,见她穿着长袍,脚步轻快的从九曲八折的回廊另一边走过来。她的好人缘在整个霍格沃茨都是出了名的,殷赫已经见怪不怪她总是被一大群人拥着路过,在树荫下笑闹成一片。偶尔要是他们俩的眼神对上了,她还会朝殷赫眨眨眼,算是打了招呼。

除了在回廊相遇时能打个照面,顾诗曼还真的没和殷赫有多少交集。到底是不同年级,殷赫只能从和同学的闲谈中得到那么点信息,也只知道那是个华裔的非纯血格兰芬多姑娘、估摸着在学校是个风云人物、但是似乎很受纯血论者的排挤、但是却与斯莱特林的某位顾姓同学交好......等等诸如此类的边角八卦,但关于顾诗曼此人的性格脾气,他都一概不知。

-但是她笑起来很好看。

殷赫这样下了定论。

 

【2】

殷赫决定在这个冬天带上樱桃果酒去看看顾诗曼。

也不知道是出于本人的意愿还是学校的原因,顾诗曼的骨灰连带着墓碑都在英国境内。当年顾诗曼在那场战争里究竟遭遇了什么,殷赫也曾去过魔法部询问,接待员小姐把他引到了某位人物的办公室,那个面容凌厉的女人听到他的问题后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看殷赫的目光都有点莫测起来,“这个事情我们不是早有定论?”说完闭门谢客。

他也找到了当年常在顾诗曼身后的秦寒,她的红色长发经过几年得宜的保养变得比之前更好看了些,已经几乎看不出遭到过战火的洗礼。

她让助理带殷赫来时,殷赫见到同他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在与秦寒争论:

“秦寒小姐可以说是顾诗曼小姐去世后最大的得益人了吧?那关于死因成谜的顾诗曼秦寒小姐可有什么看法......”

秦寒听到这种攻击意味很强的问话也不恼,只是摆摆手止住了话头,看看她面前的人,又侧身看看殷赫,最后目光定格在了窗外开得很好的垂枝樱上,目光游离,像是在看更早以前的什么东西,

“世界无论有没有英雄都是可以运转下去的吧?”

 

 

 

【3】

殷赫在某个午后终于明白顾诗曼说的精灵指的是什么。

他记得那年白色郁金香开得太好,花杆像柔韧的纸莎草纸一样在风中摇曳,随着风的轨迹滑动盛开,像那些热衷于打扮姑娘穿的裙子一样,光看起来就触感温和。

殷赫以前还总是奇怪顾诗曼为什么会喜欢长相一言难尽的精灵,整天就把精灵之类挂在嘴边,念念叨叨的说精灵真好看啊什么的。

这一度让殷赫觉得顾诗曼审美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

午后的太阳仍不算太烈,整座学校都是被光触摸过留下的温和,像是降水女神在微张着唇坐在流淌的河中轻声细语。殷赫拿着本咒语书在曲折的回廊里穿行,在折得利落干净的弯道里极为熟悉的快步行走,偶尔还抱怨两句这回廊真是绕得人头晕眼花,周围倒是安静得能听见鞋跟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清脆悦耳。

但是他觉得这样很好,甚至想,要是这时候能遇到顾诗曼就更好了。

穿着制服的少年满含期待的大步快走,却在长廊某个回折处突然停下脚步,倒退两步拐回那个角落,然后侧着身子偷偷摸摸的看草地那边。

那里不知何故新加了长椅,实木的椅面被晒得暖和不少,而且少人经过,在那温习功课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他现在无暇关注这个,他很清楚的看见穿着格兰芬多制服的紫发女孩偶尔不经意的拨弄着鬓边的碎发,虽然腿上摊开着书,但她显然无心关注,时不时抿抿唇后偷看旁边斯莱特林的男生一眼,然后又慌乱的低头看书,没看两眼又开始偷看那个男孩子,周而复始的掩耳盗铃。

男生显然也不安分,同样不时的偷看顾诗曼,又极快的转移视线,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做过一样。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正好错过时间,没与对方的目光相撞的。

不过这样倒是很明显,这是一对小情侣。

要换平时,殷赫早就在心里默念世风日下然后转身走另外一条道了,可是殷赫知道他现在迈不动步子,男孩或许他不认识,但那个女孩,可不就是顾诗曼吗。

殷赫觉得自己对顾诗曼的这段暗恋要完。

他将咒语书夹在腋下,终于有手能整理一下衣服褶皱,他非常用力的抚平一处褶皱,像是这样就能好受点。他开始觉得悲伤在自己的身边蔓延,连平时安分的影子都在张牙舞爪的嘲笑着自己的失恋,一颗心就像在云雾里被揉得粉碎。偏生他很清楚的听到顾诗曼笑着问那个男孩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呢,精灵先生?”

殷赫这下终于多少明白了点,他躲在回廊的角落,视线落在草坪上开得很好的白色郁金香上。

-今年郁金香开得还真是很合时宜。

 

 

【4】

殷赫知道顾一川现在在沙发上看着自己。

他并不确定顾一川到底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但是他知道顾一川对于自己要找秦寒询问的事情一定会充满兴趣。不过顾一川倒似乎是认定他们还要交谈很长时间,于是他坐在真皮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向他们,双手交叠,饶有兴味的等着他们谁来打破现在的局面。

秦寒在说完那些关乎“英雄”二字的语句就陷入沉默,她的指尖开始无意识的摩挲着纤瘦的手腕,这小动作几乎微不可察。饶是殷赫五感都相当敏锐,却也才注意到上面不规律的横着几条与周围肤色差异明显的疤痕。

-这恐怕就是顾一川那家伙拿来向魔法部通告学姐她恶意伤人的证据之一吧?

想到失实的报道和那场根本不公平的审判,殷赫的神情一暗再暗,双手紧握成拳,身形因整个人有些用力过猛而微微发颤,像是下一秒就要转身揪着顾一川的领子大声质问一样。

不过殷赫知道,顾一川不仅神出鬼没还是个手段恶劣到让人恶心到反胃的家伙,见风使舵的宣扬着和平之类的玩意,背地里威胁和谎言一样不差。倘若自己现在真的这样做,顾一川铁定会用些什么伎俩对自己报复回来。

所以他决定屏息以待。

“秦寒小姐要说的只有这些没头没尾的话?”站在殷赫身旁的年轻人显然认为这是秦寒不想回答而临时胡扯的语句,眉头紧锁,整个人都不悦的凝视着她。

秦寒似乎也没有辩解的意思,冷哼一声将整个身子往前倾,“记者先生,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无关的问题也请不要继续了。”

“所以您是对顾诗曼小姐的死亡保持沉默,不做任何回应?”记者先生显然不满足于这个回答,向前一步继续质问。

“不保持沉默还能怎样?你是要我去她的葬礼上念悼词吗?”秦寒也不满的回应,摆出一副富有攻击性的样子瞪了记者一眼。不过现在她显然没有任何心情继续谈话,扫视面前的俩人,声调阴沉的下逐客令,“这位先生又有什么事?如果是和他一样的问题的话,该说的我都说了,没事请回吧。”

年轻人对于她这种态度怒极,声调都拔高一个度,质问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用谣言恶意对待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学姐,秦寒小姐也真是很知恩图报了?!”

这句话明显戳到了秦寒痛处,她的声调也不自觉的跟着升高,“那记者先生你不也是做出来失实的报道吗?!所以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来这样造谣中伤我?”突然拔高的声调和声音主人不自然的愤怒,随着这句话愈发高涨。

殷赫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年轻人,有些好笑的想,或许现在在房间里的四个人都和学姐的死亡有关系了。

还真是很巧。

“啧啧啧,秦寒小姐何必这么生气?”顾一川笑容满面撑着下巴,用打圆场的语气持续火上浇油,“三个年轻人都那么冲动干什么,你们吵吵嚷嚷的又不能怎样。”

“诗曼又不会因为你们的闹剧复活,再说了,怎么不来问问我这个各种意义上的当事人的意见呢?”

 

 

 

【5】

殷赫最后一次见顾诗曼的时候,是在麻瓜世界的某座塔桥上。

夜间时分,他出来执行一个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名字的任务,就看见顾诗曼大半个身子都倚在塔桥的栏杆上,长发在夜空中飞散,发梢隐入夜色,与冷青色无限绵延的天空融为一体。

那个晚上很冷,狂风卷过,顾诗曼虽然穿着大衣身影却还是略显单薄,不知道是不是夜间光线不好的问题,殷赫觉得顾诗曼相比起之前更消瘦起来,像个纸片做的人一样。风卷起大衣边角和围巾,把流苏吹得凌乱。

他想喊顾诗曼的名字,或者像以前那样唤她一声学姐,但是他在狂风中依旧什么也没说,鼻翼微微耸动,嘴唇稍微张开,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选择闭嘴。

“殷赫。”

他突然听见顾诗曼喊了他一声,咬字清晰,虽然并没有朝他这边看,但估计并不是梦游或者喝醉了说胡话。

“在。”

“我原本是不想和你打招呼的,”他听见顾诗曼低声笑了笑,很奇妙的,顾诗曼说话的时候,殷赫就听不见周遭的声音,甚至于连狂啸的寒风都感觉不到。只能听见她那边偶尔动作带起来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听她说话的尾调滑进耳膜,连微弱的呼吸声都能听见那么点。“但是想想,没准以后就见不到了,算是道别也不错。”

顾诗曼说完仍在笑,风那一刻都柔和了一样,像温柔的和鸣声开始渐次闯进殷赫的心里,一切都和谐静谧得不大真实。

他这么想,抬头看顾诗曼的时候,她半边身影洒满月色清辉,另一半笼罩在昏暗的光线里。

殷赫不确定现在和他交谈的是哪半边顾诗曼,他希望是站在光明处的那边,这样或许他还能多和她聊上两句;又觉得是不站在光明里的顾诗曼,她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她正置身事外的感觉,像个蛰伏在阴暗处的鬼魂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所以殷赫决定不去想这些事,他已经站在黑暗里,没必要也把顾诗曼也想成这样。

顾诗曼这样的人,哪怕是在光芒微微减弱的地方停留一会都让人无法想象。

“发生这种事,我很抱歉。”殷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点来看,他倒是和以前差不多,他只好低下头看着桥面。

顾诗曼静默了一会,然后就不在意的摆摆手,“我已经能很好的在不用魔杖在麻瓜世界里生存了,不用道歉。”不知道是不是殷赫自己的错觉,他听见顾诗曼将“麻瓜世界”四个字的音咬得很重。

“成为一名很棒的巫师是我的梦想,”顾诗曼望着尚未泛起涟漪的水面,视线着落点不知道在哪,“后来想想,比起不是很接纳我的巫师世界,也许麻瓜世界更适合我?”
“我不知道,也说不准。”

她像是深陷于满天夜色里,看星光浮动与江面波澜起伏,在时间里与他人相识,任光阴华年引导故事走向,却从未与他人相知。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这次来和我告别的,居然不是以前那个精灵了啊。”她长叹一口气,转身向殷赫的相反方向走去,怕殷赫再说些什么一样,背对着他摆摆手。

殷赫觉得他突然又能感受到一切了,狂风划过脸颊时的感觉似乎已经更强烈,他依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站在原地目送顾诗曼离开,直到她的背影完全在塔桥上消失为止。

现在,他居然也能同当年顾诗曼那么喜欢的精灵一个位分了啊。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正好沾了这座塔桥的光。

 

【6】

殷赫终于还是选择在冬天去看顾诗曼。

他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屋外已经飘起了小雪,白色雪屑不紧不慢的悠悠飘落,冰霜覆在房屋边角上,在不算亮的天色下闪着光。

他的那只猫头鹰几乎要窝成一团御寒,远看过去像个在瑟瑟发抖的灰色绒球,一抖一抖的。

殷赫假装没看见一样,拿出瓶果酒,向那只猫头鹰伸了下手臂,猫头鹰就不情不愿的扑棱棱飞到他肩上立着当雕像。再三确认没什么遗漏的东西后,他提着东西出了门。

那年殷赫已经没有以前那么身姿矫捷,下巴上已经都是刺人的胡茬,再也做不到以前感知到危险就能敏捷跳开的动作,顶多能象征性的躲避一下。

殷赫的好友也奇怪这件事,明明他现在还是中年时期谈不上垂垂老矣,却活得像个老人家一样。

殷赫闻言,什么也没说。他想,大概是因为我害死了一条美人鱼吧?

他以前总是想对那条美人鱼说些什么,在她面前站定,支支吾吾半天仍吐不出半点字句,那条美人鱼就会看着他笑。殷赫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美人鱼笑起来都这么好听,她笑起来声音都不自觉放低了点,好看的眼睛就一直盯着他,和笑声一样盛满善意和温柔。嘴角也含着明显的笑意,但接下来一般会拿书掩去半张脸,也很好看。

想到这里,殷赫的烟色的眼睛里开始带上了倦意,缓慢的拿起木桌上热气升腾的咖啡,盯了那杯没加糖的咖啡一会,看它杯中被自己动作带起的涟漪趋于平静消失,又慢慢放下,能听见白瓷互相碰撞响得清脆。

真奇怪啊,明明自己并不喜欢喝这种黑咖啡的。

-

殷赫知道雪越下越大了。

他站在顾诗曼的墓前,那只猫头鹰早已不知飞去何处躲着,他没什么好说的只好缄默不言的站着。

偶尔有路人顶着大雪经过,发现有个身形挺拔的男人站在雪中,任由雪屑落满肩头和发间。

路人或许是觉得这样很危险就高声提了句醒,没想到那个男人仍旧一句话没说,直愣愣的站在那。路人生怕这人怕别是已经出了什么事,问他,“下着雪呢,你在这干嘛。”

“没什么,看美人鱼。”

路人皱了皱眉头,知道是劝不回去了,嘀嘀咕咕的念叨前几天有个男的也这么说。看了一眼那个青灰色的墓碑,上面依稀刻的是个中文名字,他看不懂,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真难为还有人记得美人鱼呢。

 

 

 

 

 

 

 

 

魔法世界的精灵和美人鱼其实都不大好看......长什么样大家可自行百度,咳。

白色郁金香代表失恋。

单数是学生时代的殷赫视角,双数是殷赫在妈妈死后的时间段的视角。

第四部分本来想写顾爸和殷叔对峙,后面想想写不出来就算了毕竟突然跳场景不太好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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